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认识BillieEilish,以西方音乐来说,她是一个我很喜欢的歌手,不然也不会想起来写这篇文章了。
但这篇文章希望跟大家讨论的不是她的音乐,事实上我也不是一个专业的音乐人,对音乐只有业余且主观的喜欢和不喜欢,没有专业的分析。这次想通过BillieEilish跟大家讨论性/别。
BillieEilish在17岁时已经成名,是过去两年冒起最快的欧美歌手,但因为她的奇怪打扮和歌曲过于黑暗,引来不少批评,当然也有人因为这些原因喜欢她。
在不同的表演,或是私生活当中,Eilish总是穿著XXXL(或更大)的衣服,她曾经在访问中指这样做是不希望别人批评自己的身体。但是,大约三个礼拜前的迈阿密演唱会中,Eilish一反常态,在演唱会中脱去衣服,且以短片形式回应过去对她身体的批评:「这个身体是我与生俱来,这不是你想要的?如果我穿舒适的衣服,我就不是女人。如果我脱去衣服,我就是荡妇。
虽然你从没见过我的身体,但你仍然批评,为何为了这些东西批评我?我们因为其他人的身形定下假设。我们决定他们是谁。我们决定他们的价值。我的价值只是来自你的感觉?还是,你对我的意见并非我的责任?」
从这里,我希望带出身体政治或是性/别研究中一个很重要的问题:我们的身体属于谁?
正常地想,我的身体当然是属于我自己。但这只解释了生理上我们的脑袋对身体不同器官的控制,却没有回答最核心的问题:谁对我们的身体有掌控权?我们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吗?
从一个最可视的例子出发:作为我们身体最明显的表征之一——头发,我们如何处理?还记得你第一次剪头发吗?当然不记得,我也不记得,因为是很小的时候父母带我去理发店的。如果是这样的话,是否2-3岁时,我对自己的身体没有掌控权,而是由父母控制?
长大后,我们又是否对自己的身体有绝对的控制权?举例说,男生的头发应该是短的,所以男生要经常修剪头发。我曾经也想留长头发,但后来慢慢长大,要以庄重、正式的形象示人,所以无奈必须修剪头发。这样一来,现在的我对自己的身体有控制权吗?
性/别研究的大师JudithButler指出:「我们的身体受著很多不同论述的影响,我们平时所的『我』其实是一个论述中的『我』。」简单翻译成人话,大概就是说其他人的意见,甚至整个社会的意识形态构成了我,我不是随心所欲的,而是受著世俗的想法影响。
套用在BillieEilish的例子上,我们经常谈论女明星的身材、外貌,漂亮如张曼玉到50岁后也被批评「走样」,为什么一个明星的身体可以由大众所评判?这不单使用于女性,也适用于男性身上,我们通常认为男性应该要有一种阳刚气质,要身材高大,这也是社会的想法强加于一个人身上。
事实上,这个世界并没有一个标准的,正确的男或女,不是彭于晏才是标准的男性,这些只是论述当中对男性的想像。
通识课讲个人成长,经常会讨论整容的议题,学校老师或教科书会总喜欢把青少年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孩,然后套用一堆不知所云的概念,解释青少年整容是因为自我形象低下、自信心不足,但其实这是整个社会论述的问题。
当媒体渲染一个标准的男性或女性形象,观众很容易就会视这个形象为他的目标。但其实很多广告图片都是经过修图的,并不是一个真实的身体,因此要达到这样的身体形态,要不就改变习惯,例如节食,最终甚至可能导致厌食症;或是改变整个身体,这就是整容。
最后给大家一条思考问题:
1.广告究竟有什么魔力,塑造一个理想的男性或女性形象,令整个社会以这样的形象为目标?